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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章

  乌拉草

一个伙计迎上来,“二位住店啊?”吉盛扯开捂在下巴的毛围脖,“哎呀呀眼拙没瞅清,原来是三少爷呀!这位不是二小姐嘛,找人?”吉盛说:“嗯哪!大少爷的……”伙计啊啊的头里走着说:“在后面的春晖雅院。柳小姐住上房。老板子住西厢房。”出了后楼门到了院子,伙计指指靠西边的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,“这院专门给长住客人预备的。应用家什齐全,也可自个儿动手做饭。请!”吉盛和艳灵按伙计的指点,推开小院门,竟直走过去,敲响了上房房门。


门开,走出一位比吉盛那天看见还要漂亮得多的女子,艳灵开门见山,“小姐,你是吉德……”女子落落大方地把吉盛和艳灵让进屋,“我叫柳月娥。请进!”带上门。


屋内一张大木床,很古老。双人铺盖,一色雪白。靠窗下一张桌子,苫着白色桌布,上面有竹篦暖瓶和景德镇(原名:昌南。英译:china)出产的景泰蓝茶壶茶碗。桌子两侧摆放两把椅子,有羊皮椅垫。地中间儿,生着一个铸铁炉子,燃烧得呼呼叫响。室内很暖和,窗玻璃上的霜花中间融化得透亮,四周还清晣可见绚丽多姿的霜花。


今儿个,柳月娥上身穿旗式镶边锦缎小棉袄,外罩轻巧的绒兔坎肩,敞着怀;下身一条蓝青色棉裤,裤腿儿镶着绣花花边儿;没有裹足的脚上,穿一双蓝地挤脸儿绣花棉鞋。苗苗条条,浑身穿戴,透着简朴素淡。黑亮的刘海,缀着梳理得溜光闪着亮光的两条黑黑的辫子,辫梢扎着粉红绸的蝴蝶结,辫襻上插一朵别致的绸布小白花,像似有意代表某种意义才点缀的。一搭眼,就显出这女子的不凡,干练利落。


雪莲花的柳月娥,礼貌地笑着让座沏茶。艳灵坐在椅上,快言快语地自我介绍后,“你跟俺大哥认识?”枊月娥很亲热地说:“哎呀二妹、三弟,自家人!咱一见面,我就觉你俩是天上一对,地上一双。我呢,一个山沟里妹子,没见过啥大市面,来了就没敢出屋,怕走丢了。这也没登门拜访,失礼了。”艳灵问:“俺咋称呼你呢,是叫你姐还是叫……”枊月娥也不加掩饰的,直截了当地说:“啊,看来你俩还不知道……嗯不是师哥让你俩来看我的吧?”艳灵说:“啊,不是。大哥回来这几天,忙的两头不见日头,没叫过来。俺俩也没细问,怕你一个人孤单寂寞,两眼眯黑的,看有啥事儿啥的,就过来看看。管咋的,咱们见面了就是姐妹兄弟。”柳月娥看艳灵和吉盛不知底细,就说:“啊,是这么回事儿。咱今年十八了,和你大哥成亲才一个来月。关里老家你俩还有个大嫂,你俩叫我嫂子跟姐都行,咋叫不差辈?”


吉盛一听,霍地站起来,火得愣地嚷道:“二姐你看看,竹棍儿沾鸡毛,还真成掸子啦!”刚要转身走人,被艳灵一个眼色制止住。艳灵灵机一动,嘿呀地说:“三弟,火啥火呀?坐下,刚来咋好走呢?嫂子,既然你已过门,咱就是一家人,还是叫你嫂子好。嫂子,你和俺大哥办了喜事儿俺们也不知道,家中也没人说,你跟俺俩学学呗,叫俺俩也喜庆喜庆。”


柳月娥听后,“啊”了声,“是这样啊!”脸色陡然落落发冷,心情沉重,哀婉凄怆,凤眼滴翠,道出离奇的婚事儿。“这也是,没有秋霜,红不了高粱!”


奉系和直、皖军阀连年混战,民不聊生,逃亡逃难的人渐渐增多,市面对防寒的黑熊皮等皮张需求增加。同时熊胆、熊掌和熊骨价格看涨,吉德和买家谈妥了,从哈尔滨返回,叫牛二赶着鸟枪换炮的胶**马车,个个儿带着土狗子、土拨鼠和小乐,骑马就奔了大黑顶山的黑瞎子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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